0476 羞辱!羞辱?
微一停顿,沐阳的声音接着响起。w “盾甲符阵的防御力,和不同符箭的杀伤力是初级星甲师入门时的必修课程,不同符箭搭配产生的威力强弱也是每一位星甲师必须牢记于心的基本常识。” “流光箭和三星箭同为破甲箭,两者配合在一起,自然能轻而易举的毁掉我盾甲上的两个符阵,可如果你不使用三星箭,而是用破甲力量稍稍强上一线,只需要多用半息时间就能完成的穿金箭,就能一举摧毁我盾甲上的三个法阵,我说的没错吧?” 周围人听的目瞪口呆。 公输净和姜辽也都怔了怔。 场内有几个反应快的星甲师瞬间醒悟,看向沐阳的眼里渐渐流露出敬畏的神色。 对普通修行者来说,沐阳的这番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对星甲师来说,却是醍醐灌顶般的震撼。 星甲师比拼甲御术时使用的盾甲,防御法阵,进攻符箭的威力都是经过严格计算的。 二十个防御法阵每一个所能承受的伤害力经过千百年的测试试验后都有了准确的数字记载,进攻符箭的威力也同样如此。 就拿刚刚公输净二人的第四轮攻击来说。w 前三轮的攻击过后,沐阳身前盾甲上的防御法阵已经被摧毁了六个。 剩下的十四个法阵防御能力各不相同,作为进攻者需要铭记于心,以便在攻击时最大程度的将其摧毁。 打个比方来说,沐阳剩余的法阵中防御能力用数字标注的话,分别是,1o,2o,3o,4o……以此类推。 流光箭的攻击力数字为25,三星箭的攻击力为34,穿金箭的攻击力为35。 公输净在确知姜辽会补射流光箭的前提下,还使用三星箭,就只能毁掉2o和3o两个法阵,如果换成穿金箭的话,攻击力就会连1o一起毁掉。 这种精密的计算方式在许多人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必要,但星甲师不同,因为星甲术的造诣高低,和这些数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比斗之中,更不能容许出现任何的差池,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打击。 沐阳说的很对,如果公输净的第四次出手换成穿金箭的话,一举就能毁掉三个符阵,这种细微的差别甚至可以让比斗结束的时间提前十几息! 让众人震惊无语的并非是公输净犯下的这个极为低级幼稚的错误,而是沐阳在如此紧张,用命悬一线来形容都毫不为过的比斗中居然还能分出精力寻找公输净的失误,这份定力足以让所有人自愧弗如。w 只是,即便找出了公输净的疏漏,那又如何? 他们两人面前的盾甲毫无损,沐阳身前的已经支离破碎,那两个剩余的法阵虽然防御力不错,但也最多只能抵住最后一轮的攻击,甚至,连一轮都抗不下来。 “那又如何?” 公输净的脸色变得愈难看了,声音都变的尖锐起来。 沐阳指出的失误他是在动第五轮的进攻时才意识到的,可是那又如何?就算你思维敏锐,计算能力惊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如今胜负已分,你的生死只在毫之间,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嘛?” 看着公输净有些狰狞的表情,沐阳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前四轮的攻击勉强还算过的去的话,这后面的三轮,就太让人不忍直视了。” 姜辽已经准备动手完成最后的法阵,对这个云淡风轻,在他看来满脸都是轻狂骄傲的家伙他实在忍不可忍了,他很想看看在被自己射出的符箭钉在墙上后,他是否还会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只是听到沐阳的这句话后,落在盾甲上的星元笔还是忍不住又停了下来。 “各自为战,毫无章法。” 沐阳一脸失望的说道:“一个为了追求最大的攻击力,竭力激活几支威力强大的符箭,一个为了追求度,根本不去理会队友的反应,没有默契,倒也可以理解,难道眼睛也是瞎的吗?如果把这最后三轮出箭的度稍微打乱,只需要四支箭就能毁掉我盾甲上的所有法阵,又怎么可能给我安装最后两支符箭的机会?那可至少能省出十四息的时间。” 说到现在,就连反应最迟钝的星甲师也能听懂沐阳话里的意思了。 一组组数字在脑海中迅闪过,简单的组合排列后结论很快出来了。 毫误差。 十四息。 如果公输净和姜辽不急功近利,多一些默契,他们的确可以在第六轮的进攻过后就结束这第三场的比斗。 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全都惊讶的张着大嘴,呆呆的看着沐阳。 没有人能够说出此时此刻自己内心深处是什么样的感觉。 因为他们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像沐阳这样的少年。 年少而不失沉稳。 轻狂而不轻佻。 自信而不自傲。 面对他就像面对一座冰湖,让人不由的会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看着他又像仰视着一座火山,炽热的火焰似乎随时都会将你烧融。 他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说话时散出的气势却像一位统领三军的老将在指点江山,又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师尊长在授业传道,明明已经处在了必败危亡的边缘,谈吐间反倒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和傲娇,他的自信来自何处?就算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又有谁会用这种不疼不痒的方式来反击对手呢?难道他以为,只凭这几句话,就能让对手羞愧的放弃出手,甚至无地自容的撞墙而死吗? “那又如何?” 这是公输净第二次说出这四个字。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沐阳训斥,更要命的是,训斥的每一句话却又该死的正确无误,这对作为对手的四品星甲师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他有些后悔让沐阳出声了。 他之所以停手,听沐阳开口,原本以为他会为自己的狂妄而跪地求饶,想趁他还活着的时候,极尽所能给他多施一些羞辱,没想到却被处处压制,连反口还击的机会都没有,这让公输净对他的恨意攀升到了顶峰。 “难道你以为说出这些话,就能让本长老饶你不死吗!就能改变你今天必死的结局吗?真是可笑,这只会让你死的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