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他想干什么?
黑岩城,城主府书房里。 葛天兵脸色阴沉,显然已愤怒到了极点。 樱花在一旁劝道:“行了,爷,你就别心疼了,我也不知道你箱子里装的会是那个东西,不然,也就不会答应他了。不过,沐阳做的也的确过分了,毕竟你们是朋友,他怎么能趁火打劫呢。” 葛天兵强压着怒火,骂道:“朋友?那是相互利用,我葛天兵就从没相信过谁!他既然敢打那件东西的主意,那就走着瞧,早晚有一天老子会宰了他。” 樱花眼珠一转,说道:“想除掉他还需要等吗?这次他杀了那人后,你刚好趁机把他抓进牢房治罪,到时钱,女人,东西,岂不还是你的?” “对啊。”葛天兵恍然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南城被他占了这么久,也该换换天了。不过,他那几个朋友要是找麻烦的话,还真不好对付。” “那有什么难的,别忘了他这次要杀的人是谁。”樱花冷笑道:“只要我们到时亮出那人的身份,谅王胖子,冯三娘几个也不敢乱来,你说呢?” 葛天兵想了想,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 午夜,黑岩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除极少的几个店铺还亮着灯外,天地间一片漆黑。 城东一家铁匠铺的小院里,几个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在忙碌着。 炉灶里燃烧的熊熊烈火照亮了他们岩石般结实的肌rou,一道道汗水随着他们手臂的挥舞洒落在烧红的铁锭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一旁的石屋里,王胖子盯着沐阳,肥胖的脸上满是狐疑,看了一会后,才开口问道:“真没事儿?” “没有,能有什么事儿?”沐阳不耐烦的摆摆手:“快,拿出来吧。” “要是有生意,别忘了叫上我。” “放心吧,忘不了你。” 王胖子走了出去,不一会,他费力的提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箱子又返回屋里,箱子落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上面厚厚的灰尘被震的满屋飞散。 “东西都在里边。” “嗯。” 沐阳握住箱子上的把柄提了提,箱子很重,他勉强把它抓离地面又放下了。 “一百五六十斤呢,要不要帮你送过去?”王胖子问道。 “不用。” 沐阳慢慢解开胸前的扣子,扒开层层衣衫后,里面露出了一块暗红色的胸甲。 胸甲很薄,上面刻满了形状各异的符纹,符纹上的符线在灯光下明暗不定,就像涌动的水流一般。 看到这块胸甲,王胖子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一向利索的嘴皮子也变得磕巴起来。 “赤,赤,赤……” “对,是赤焰甲。”沐阳把右手手掌按在胸甲的正中间,那暗淡的符纹忽然亮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胸甲里面发出阵阵轻微的嘎嘣声响。 王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沐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做出来了,你还是做出来了!” 沐阳系好扣子,无奈的笑了笑:“这是葛天兵那件,星甲要是那么容易做,我还会呆在这破地方?” “不是你做的?” “白痴。” 王胖子也缓了过来,他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嘛,如果连你都能做出星甲来,那翠云楼都变成贞女堂了。咦,葛天兵的赤焰甲怎么在你身上?这可是他的命根子,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买的呗,他还能送我?”沐阳边说边抓住地上的铁箱子,稍微一用力,那口沉重的箱子轻而易举的被提了起来。 “买的?多少钱?卖给我!”王胖子小眼瞪得更圆了,自去年葛天兵向他展示过赤焰甲的神奇功用后,他一直在打它的注意,可姓葛的把它看的比命还重,无论出什么价钱,就是不肯卖,最后两人还大闹了一场,现在看到它居然穿在了沐阳身上,王胖子的心又痒痒了起来。 沐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王胖子一眼:“自己琢磨吧,我走了。” …… 铁匠铺门口,沐阳提着箱子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王胖子叹口气,虽然早就想到沐阳绝不会把赤焰甲卖给自己,他还是觉得很失望。 王胖子转过身,准备回屋。可刚要抬腿,又停住了。 “出来吧。” 王胖子扭头看着街对面的一个阴影处,冷声道。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是你。” 看清来人后,王胖子微微皱起了眉头,表情很是不悦。 “你来干什么?” 来的是个又矮又瘦的瘸子,他是城里一家典当行的东家,叫孙大圣,熟悉的人都喊他一声孙瘸子。 王胖子和孙瘸子的关系并不融洽,以往两人因为争夺黑市上的生意曾数次交手,两边各有死伤,后来经沐阳从中调解才握手言和,可彼此的仇恨并未消除,平日里也极少来往。 “刚才,沐公子来了?”孙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你不都看到了吗?”王胖子语气很是不善。 “来干嘛?” “谈生意。” “什么生意?” “机密。” “他手里提的箱子,是不是千机匣?” “是又怎么样?” 王胖子有些生气了,他盯着孙瘸子的脸:“有话你就直说,说完赶紧滚,我这不欢迎你。” 孙瘸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沐公子可能遇上麻烦了。” “麻烦?”王胖子笑了:“黑岩城有谁敢找他的麻烦,他不招惹别人就不错了。” “来你这之前,他从我的店里取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 “木罗车。” “木罗车?” 王胖子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到底要做什么。” “木罗车放在我那有一年多了,自上次杀了魔军的那个斗星境一品的队长后就没再用过,所以,我才到你这看看。” 王胖子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只有千机匣和木罗车怕是不够,你去翠云楼打听打听,看看冯三娘她……” “不用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街头传了过来:“那支破箭,他下午就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