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登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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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的小萝卜头们大牵小手拉手的过来,在他们面前站了一排,好奇的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小山给他介绍:“这是陈大哥,是我们家的旧识,刚刚在这儿碰上了。” 韩家的孩子们又一次叁差不齐的称呼:“陈大哥。” “今天头一次见面,可惜我没带东西在身上,没有见面礼送,大家不要见怪。” 这人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令人如沐春风。韩家几个孩子一看到这人说话这样风趣,和陌生人头次见面的拘束也没有了,老三还跳着说了句:“那欠账我们记着,下次再见面儿可得给我们补上。”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笑了。韩家老大逮着弟弟脑门用力敲了一下:“你个财迷,净惹人笑话,等回家告诉娘,非揍你一顿不可。” 小山毕竟不象没进京在乡下的时候那么单纯了,他看到有两个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起来就和身旁其他观灯的人不一样。小山出门这几个月时间不是白抛掷的,在山上除了讲兵书、军事,练功,也着实见过几个厉害人物。功夫练到那个地步,已经不会一身横rou满身煞气让人一见就退避不及了。正相反,他们的存在感比一般人还要弱,很多时候让人会下意识的忽略他们的存在。 这是陈大哥的护卫吧? 送韩家兄妹六个回了家,小山实在忍不住,快走一步凑上前去问:“陈大哥,后头那两个是你的人?” “是啊,”陈公子轻声问:“是不是让你不自在了?我让他们先回去。” “不不不,”小山摆手:“我是想说,等他们得空的时候,能不能指点指点我,切磋切磋。” 陈公子一笑:“成啊,看你哪天得空,反正他们天天也没什么事做。” 小山乐得抓耳挠腮:“那我明天就去……呃,我去哪儿找你呢?” “等下告诉你。”陈公子往前一指:“船就在前面。” 河里都是船,船上都是灯,水映着灯,灯映着人,波光灯色,美轮美奂,看起来简直象是一片璨灿富丽的仙境。 这景象看得人目眩神驰,上船的时候小山和大妞都有些迷迷瞪瞪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转了。 等他们都上了船,这条船也和河里其他的船一样,缓缓的向前行。 “其实赏灯最好的地方不是在这儿。” 小山好奇的问:“那是哪里?” “是长安塔。” 大妞挨着阿青坐着,她看看站在船头的陈公子和小山,又看看坐在身旁的阿青。她们头顶悬着一顶宫灯,暖暖的柔美的灯光映在阿青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整个人都被一层光晕笼罩着,美得不可方物。 阿青听见大妞说了句话,可是声音小,外面乐声歌声又大,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大妞和她咬耳朵:“姐,你和他之前是不是见过?” 阿青转过头看她。 “他看你的眼神儿不一样。”大妞声音很小:“他今天晚上是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过了一会儿,阿青慢慢的点了一下头。 大妞使劲儿拽着袖子压抑兴奋的心情,她飞快的转头看了一眼船头的陈公子——他穿着一件长长的大氅,那衣裳在暗的地方看是黑色,可是到了灯下,有一种孔雀羽毛一样的流动的彩光。 “你俩什么时候见过啊?你一直都不跟我说。他……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这些问题让阿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用她回答,大妞自己已经开始脑补了:“他是不是当时在老家的时候就对jiejie你有意思了?我看是,姐你长的这么好看,做饭菜又这么好吃,不喜欢你才奇怪呢。” “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大妞莫名其妙了,眨巴两下眼,才反应过来阿青为什么说她会生气。 “哎呀,那时候我……”一时糊涂嘛。大妞想想那时候的事,事情都还记得很清楚,可是当时的心情却不太清楚了。感觉象是得了一场发热的病,对,就是发热,自己说了什么干了什么,都迷迷瞪瞪的。后来她甚至有点儿记不清楚陈公子的样子了,可真是奇怪啊。 “姐,我不生气,真的。”大妞又强调了一次:“我不生气。jiejie你和陈公子更般配啊,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阿青笑笑。 大妞这说法太一腔情愿了。 小山转过头来大声问:“姐,咱们要不要上长安塔看看?” “长安塔?” 小山往前头指了下:“就是那边不远,咱们上去看看吧。” 陈公子解释说:“塔上面是观灯的好位置。” 大妞扯扯阿青的袖子:“姐,咱们上去看看吧。” 阿青没出声。 这人刚才说有要紧的事情找她,可是现在却不紧不慢的陪他们游河赏灯,现在还提议去登塔。 这就是他说的要紧的事吗? “行,咱们上去看看。” 塔上的风比平地上的风要大,尤其是四层往上,一探头,风险些把人掀个跟头。 “站稳,扶好。” 小山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咱们要到最顶上去吗?” “不用,咱们就在这儿看。” 陈公子站在栏杆边,朝他们招手:“来,往下看。” 阿青他们站在黑暗中,但是塔下的世界并不是一片黑暗。 大半个京城都在他们的脚下。 那条河从脚下,从塔边蜿蜒穿过,那是一条在缓缓流动的灯河。 黑暗中的点点灯光看起来象是夜幕上的闪烁的的星光,有的明亮,有的黯淡,远远的地方还有焰火升空,象花朵一样,开了又谢,明灭不定。更远的地方,夜色苍茫,天穹广阔。 阿青缓缓呼出一口气,呵出口的热气化为白雾,然后转瞬间就被风吹散了。 有一点他没有说错,这里的确是一个适宜赏灯的地方。 几个人站在黑暗中都没有作声,他们带着的灯笼在风中被吹的摇摆不定。 阿青把两手拢在一起取暖。 这个庞大而古老的京城,在这一刻显得这样生动鲜明。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但那样的恍惚只是一瞬间。 小山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这里位置这么好,怎么没什么人啊?” 其他地方都人山人海的,庙里,河里,人挤人,船挨船,塔上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这儿冷清。”陈公子说:“上元节出来的人都是赶热闹的,这里又冷又黑,别人才不来呢。”他转过头,低声问:“冷吗?” 阿青拢紧了斗篷:“有点儿。” 得亏穿的厚,可就是这样,还是觉得身上快被风吹透了。 “那咱们下去吧。” 小山抢着走在前头:“楼梯这儿黑,大家慢着点儿。” 塔是砖石的,楼梯是木头的,大概年头有些久了,踩上去吱呀吱呀响。 他们吱呀吱呀的下楼,同时还听到有人上楼的吱呀声。 楼梯只一个,他们在三楼就遇上了。 小山看人家已经上了大半楼梯,挺干脆的把路让出来。 上来的人和他们在楼梯口打个照面,陈公子先躬下身去:“二伯父。” 被他称作伯父的那个人中等身量,面容清瘦,灯笼的光不亮,阿青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你也出来看灯?” 那人声音低沉,细听还有点嘶哑。 “是啊,”陈公子微笑着说:“这地方还以前您带我来过,正好这几个同伴刚到京城,是头次出来看灯,所以带他们上来看看,还是在高处看得清楚。”他自然又不失礼数的介绍:“这位是我二伯父。” 阿青他们跟着称呼一声伯父,那个人笑着说:“看着面生,都是哪家的孩子啊?” “月桥巷吴家。”陈公子说:“您还记得吧?吴家以前还救过我一命哪。” “哦,记起来了。”那人这时候才认真打量站在陈公子身后的这几个少年人。 他的目光在阿青身上停住了。 “这位是……吴姑娘?” 陈公子应道:“是的,是吴大人的长女。” 阿青又有了那种微妙的感觉。 这个人对她的关注有些过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的长相,是不是和她亲生父母中的一位……比较相象?她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回到京城之后又没有见过什么人,可是当年的薛学士小姐和东平侯嫡孙,肯定有人熟识他们。 “吴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 阿青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问她。 “我是仁化二十二年生人。” “哦……” 那人顿了一下,阿青想,他顿的这一下,大概想到这一年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件。 二王之乱。 “几月生的?” “已经是初冬了。” 姑娘家的生辰日子自然不能随意的当着人说,而且还有一点就是,阿青出生的确切生辰吴叔和吴婶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一个笼络的月份,具体日子和时辰他们不清楚。 阿青出生的时候吴婶不在京里,吴叔把她带回去又非常仓促,来不及问清这些细节。当时能逃命已经不易,谁还管得了那些?不过吴婶前几日才念叨过,说这生辰八字还是请人算一算定下来才好。r115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