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罗地网 （上）
这就是张良想出来的让荀子帮忙的想法，荀子偏爱下棋，偏偏棋力不怎么样，也不能说不怎么样，只能算不错，可是荀子偏偏认为自己的棋艺十分高超。 毕竟也是小圣贤庄无敌手的人，包括伏念，颜路，张良都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知道，这完全是他们三个人让着他而已，毕竟他的辈分最高。 所以张良就决定把天明营造出一个围棋高手的少年，在小圣贤庄大杀四方，包括伏念，颜路，张良都不是对手，这样的人荀子肯定会感兴趣，果然不出张良所料，在颜路装作无意间透露出小圣贤庄来了一个少年国手之后，荀子立即就有了兴趣。 至于输了之后，做一件不违背道义的事情，对于荀子来说，完全无所有，他做不到，不是还有这么多儒家的徒子徒孙吗。 本来荀子只要出去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天明的事迹了，毕竟此刻的天明在儒家也算比较出名的人士，虽然是另类的出名 可惜荀子不问世事，包括身边的儒家童子也是如此。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正好。”张良此时一个人站在荀子竹屋外数十米的地方，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普照，万里无云，不枉他特意选了今天来执行这个计划。 为了今天张良可是下了不少苦工，别的不说，光是教会天明认识一些围棋的规则就花了他不少时间，不过虽然张良辛苦的教了，但是可惜天明还是不会围棋，最多只是稍微了解一点点。 说起来张良还要感谢大秦的十九公子夜无忌呢，要不是他发明的五子棋，恐怕张良还要废更大的劲呢。 如果是按照原著的话，张良用的时间确实比这个时候更多，因为要让天明知道围棋棋盘上那横竖各十九道共361个交叉点，这样才能保证天明不会下错位置，围棋可是一个棋子下错，会满盘皆输的。 这个时代，因为天明对五子棋比较感兴趣，所以围棋的棋盘到是提前记住了，接下来就是训练天明按照张良的指示下棋了。 在张良的脚下，一个影子棋盘出现在那里，正是荀子房间内，荀子和天明准备对弈的棋盘。 而张良的手上，一个巴掌大，十分精致的小玻璃镜子出现在他手中，话说张良本来是准备用手上的宝石的，结果发现这镜子更好用，就用这个镜子了，这同样是夜无忌的功劳。 玻璃制品，现在在整个大秦，可是属于高档奢侈品啊，价格昂贵，不过虽然价格昂贵，但是依然被人们趋之若鹜，就连匈奴都是如此。 “这个小家伙运气不错啊，竟然猜到了黑子。”虽然张良不准备让天明成为什么围棋高手，可是围棋的规则天明应该知道吗，可是张良再次高估了天明，尽管他用心的教了，可是天明最后还是对于围棋的规则是有听没有懂。 这让张良十分的气馁，加上端木蓉那里时间已经不容耽误了，所以张良在简单的教了天明怎么猜先之后，就让天明开始计划了。 围棋的先手和后手之分，可是很大的，尤其是对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来说，先后手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谁胜谁负。 而对于此刻的张良来说，更是让他可以轻松应对一些。 本来以荀子的辈分，应该让天明先下的，可是毕竟天明被颜路和张良塑造成围棋天才，国手级别，这让对于胜负十分看重的荀子，根本不可能让天明先下。 对于围棋来说，天赋是非常重要的，所谓十三岁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虽然也有年纪大，在围棋上有所建树的人，但是到了那个年龄，成为国手的几率就小太多了。 当然让荀子先下的话，荀子的脸又挂不住，对付一个小孩子，还要抢先黑子，不是太过分了吗，所以按照张良的估计只有猜先了。 其实无论天明是先下和后下，张良都不在乎，就如同荀子自己说的十三岁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荀子自己就是一个典型。 张良的棋艺有多高，除了一个人可以稳胜张良之外，其他的最多是旗鼓相当，如果范增，伏念与他旗鼓相当，颜路则是要差一筹。 而那个唯一能够胜过张良的人就是韩非，围棋其实是很考验一个人智慧的，不会下围棋的智慧不一定不高，但是围棋高手绝对智慧惊人。 如同棋魂里的小光，在一次不小心把正在下棋的两个人的棋盘给碰掉了，最后竟然一丝不差的还原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可是刚知道围棋的规则，而且是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就算是高段位的职业棋手，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样。 在后世号称谋圣的张良，在围棋上竟然一局都没有赢过韩非，可以想见韩非是多么的厉害，不过韩非的厉害当然是肯定的，不然也降服不了卫庄和张良这两人，这两人可都是智慧如海的人。 李斯称韩非之才胜他十倍，这是李斯对韩非的自称，不是谦虚，话说李斯也不会如此谦虚。 可惜韩非时运不济，碰到了嬴政，最后遇到了夜无忌。 可以说韩非的布局是非常厉害的，他知道韩国地处四战之地，所以早早就在找寻出路，而百越正是韩非的出路，为此韩非降服了前百越太子天泽，又救了火雨山庄的刘开，弄玉，如果韩非成为韩王，在以百越为外援，嬴政还真不一定能够毁灭韩国。 对于韩非的布局，张良和卫庄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敬佩韩非，因为这确实是当时韩国的唯一出路，而且还是最好的出路。 只看夜无忌平定百越，弄玉和后面焰灵姬的帮忙，让夜无忌节省了那么多时间，就可以知道韩非到底有多厉害了。 要知道当时这些人可都是他的手下。 可惜这一切随着韩非到达秦国之后，全都成为了泡影。 “这家伙。”张良本来很高兴天明猜到先子，用黑子先下，结果还没有等他有所指示，就看到天明已经把第一颗棋子下到天元的位置了，也就是围棋的正中间。 “五子棋下多了吧。”张良摇了摇头，暂时把那些杂念抛出脑海，开始专心想着棋局该怎么下，幸亏荀子的棋力与张良相比差很多，如果换成是伏念和颜路的话，那么张良可以直接认输了。 “啊。”此时的天明心里也非常的苦恼，话说刚才他真把这当五子棋了，围棋是很少下在中间的，但是五子棋，基本上都是中间开局。 不过幸好天明立即就反应过来了，而且张良随后的指示也来了，让天明马上就不在乱想了。 “咦。”天明的第一手，把荀子和颜路也吓了一大跳，荀子因为先入为主，觉得天明果然不同凡响，第一手天元，哪怕是张良，韩非都不敢这么下。 而颜路这是吃惊，不知道张良在搞什么鬼，颜路十分清楚天明的水准，所以此时的颜路是在场的人最迷糊的一个，他实在想不出，张良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以让一个对于围棋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一下子下赢荀子。 荀子的实力，虽然相比颜路等人差别很大，但是相比其他人来说还是很厉害的。 按照后世的算法，就是张良他们有职业九段的实力，而荀子最少也在职业五段以上，而天明这是连围棋的规则都不懂的。 “原来如此，这是反射，折射。”夜无忌在远处好奇的看着张良等人的行动，放在右眼上的便携式望远镜，把张良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同样房间内的荀子他们也大概可以看到。 夜无忌右眼上的东西，就是同当初迪达拉带的差不多类型，人眼的视力总是有极限的，他又没有白眼。 其实这是小孔成像，只不过夜无忌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话说小孔成像，夜无忌到是知道，不过那东西在平常的时候根本用不到，早还给老师了。 “给你们找点乐子。”夜无忌可不知道张良此时在做什么，不过看到这种情况，夜无忌就想给张良整个家伙添乱，因为张良已经给夜无忌舔了不少麻烦了。 “雨虎自在术。”夜无忌开启轮回眼，双手开始结印，瞬间天空立即从阳光万里，变成乌云密布，紧接着就下起了小雨。 夜无忌并没有想下多大的雨，只是给张良找些麻烦而已。 “这怎么可能。”张良看着天色突变，脸色立即变了，“我昨天明明已经观察了天象，今天不应该下雨才是。”张良博学多才，对于天象也有所涉猎，话说这个时代的名将，都有这种本事，不然行军太麻烦了。 “哎。”张良不由的苦笑起来，虽然雨水并不大，但是没有阳光，小孔成像就不行了，“就怕出意外，果然还是出了意外。”张良到是没有觉得是有人搞鬼，虽然他已经观察过天象了，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不正是说的这种时候吗。 而且这也就是张良选择天明，没有选择少羽的理由，出现这样的意外，是天明的话肯定会选择继续等待张良的指示。 而少羽这肯定不会，他肯定会自己行动，而以少羽的棋艺，肯定不会谁荀子的对手，而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候，雨水终于停了，张良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行动了，而天明果然如张良预测的那样。 在下雨的时候，说要长考，一直拖了一个多小时，话说也幸亏围棋是以时间长为主，有时候想一招甚至出现想三天三夜的情况，所以荀子也并没有什么怀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因为天明刚开始下的时候都是秒下的，完全看不出有思考的样子。 而荀子也被天明这一招带到沟里去了，为了不让天明轻视他，他也飞快的落子，结果荀子本来并不好的棋艺，让张良更是轻松了一些。 因为天明不懂围棋的吃子，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为了让天明不露底，所以张良下到这里是一个棋子都没有吃荀子的。 “终于结束了。”张良伸了个懒腰，看了下脚下的棋盘，随后就离开了，虽然此时那棋盘上还有一半的地方没有下，但是对于高手来说，这已经足以分出胜负了。 果然随着张良离开，荀子看了下棋局，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白色棋子，认输了，可惜荀子不知道，如果他在落一子，那么天明的原型马上就要露出来了，因为张良已经走了。 “承让，承认。”天明愣了一下，立即举手行礼道，同时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就在天明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荀子终于开口拦下了他，天明和颜路不由的互相对视一眼，暗中笑了起来，果然一切和张良的计划一样，在胜利的时候，也不能主动提要求，要等荀子先提出。 “子明小友，你下棋不是有一个规矩吗，现在老夫输了，请把事情说出来吧，看看老夫有没有办法做到。”荀子此时看天明感觉非常的顺眼，有这么高的棋艺，却一点都看出身上跋扈的气息。 想到这里，荀子又不满的看了下颜路一眼，毕竟颜路把天明说的非常的跋扈。 “是这样的。”天明立即把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隐藏了他是墨家巨子的身份，毕竟他现在是儒家弟子的身份。 在天明的叙述中，他是偶然遇到了墨家的人，知道他们那里有一个重伤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荀子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随后就睁开了双眼，“子明小友果然侠义心肠，不过今天天色已晚，刚才我们下棋又浪费了很多精力，明天子明小友过来一趟，带我去你那朋友那里看一下吧。” “多谢荀夫子。”天明虽然心里非常高兴，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都是张良之前特意提醒的。 毕竟他现在是墨家的巨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用，但是端木蓉毕竟是墨家的人，还有就是端木蓉毕竟是为了救盖聂受的伤，无论如何，他这个墨家巨子都责不旁贷。 “子房你是怎么做到的。”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但是颜路心里却有着很多不解，他始终弄不明白张良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最后颜路在房间内看到张良的指示了，但是毕竟张良看不到房间内的棋盘，虽然可以指示天明下棋，可是怎么应付荀子的棋路呢，难得张良已经厉害到，可以猜到荀子的棋路，如果真是这样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墨家老祖宗墨子，有一个很奇特的机关术，就是小孔成像，可以把房间内的影响反射到外面，而反射到外面的图像，除了上下方位颠倒之外，其他的完全一模一样。之前我已经在荀师叔的房间内改造一下。”张良的话，让颜路松了一口气。 颜路还真怕张良是完全猜到了荀子的棋路。 “原来如此，墨家不愧是与儒家并称于世的两大显学，果然不可小觑啊。”颜路感叹的道。 “原来如此，我说前两天你怎么经常出入荀师叔的房间呢。”颜路这才想起在之前，张良去了荀子那好几次。 平时张良可是最不喜欢去见荀子呢，话说他们三个都不喜欢见荀子，毕竟辈分高一级，而且经常训他们。 “太好了，没想到天明竟然能够把荀老夫子请过来，这下蓉姑娘有救了。”此时的墨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次多亏了张良先生，没有他的帮助，我们也请不到荀老前辈。”高渐离道。 “哈哈，记得前几天，李斯那个家伙到小圣贤庄搞了那么大的阵势，都没有见到荀老夫子，没想到却被我们请过来了，李斯如果知道想必脸色很难看吧。”大铁锤的话，让房间内的众多墨家弟子，不由的笑了起来。 “话说这样一来，当初在我们来桑海城之前，张良先生给我们的三个锦囊都实现了张良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徐夫子再次拿出那三个锦囊，看着上面的记号，不由的感慨的说，道。 “确实很厉害。”盖聂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张良此人才华惊人。 盖聂也不得不承认，张良的才华是他平生少见的，就算是他和卫庄，相比张良，在某些方面都不会比张良做的更好，谋圣可不是白说的。 “小跖，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有荀老夫子出手，蓉姑娘一定会得救的。”高渐离看着在一边沉思的盗跖，今天的盗跖有些反常，按理说听到蓉姑娘能够得救，他应该是这里最高兴的一个才是。 “我当然高兴。”盗跖开口道，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我前两天遇到一个人，你们猜我遇到了谁？” “谁？” “在墨家机关城出现的黑剑士，他的目标好像正是桑海城。”盗跖郑重的说道。 “黑剑士胜七。”盖聂低声说道，“这么说来，大秦的十九公子应该也快到了。” 在墨家这些人的心里，胜七是夜无忌的人，他的出现，标志着夜无忌的目光也投到了桑海城。 之所以没有人想到夜无忌已经来到了桑海城，是因为按照大秦律，大秦的公子，包括扶苏在内，没有嬴政的诏令，是不能随意离开咸阳城的，擅自离开的话，是很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