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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在耳边慢慢回荡,就像河中丢入了一颗石子,平静的湖面因此泛起一层层涟漪,之后又恢复平静,在旁人看来确实如此,但其实因果循环,天底下发生的一切事情老天其实都掌控着,再小的事情冥冥之中也是注定了的,篡改不得。就比如现在,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自那场灵力肆虐之后,我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如今,依旧是一动不动,不是不愿,而是无可奈何。但比起之前而言,如今的形式可能确实不错了。< 之前一番走马观花自那道女声响起之后,便突兀的停了下来,然后不过半刻钟,那些景象便如潮水一般褪去,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我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浓厚的疲惫感却一层更胜一层朝我压过来,只将我逼得喘不过气来,到最后便只能罢手放任自己慢慢陷入昏迷。再度睁看眼睛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面前依旧是一片雪地,这个我已经看了不下千年的风景,在此时竟显得尤其可贵起来,脑子里也是迟钝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得救之前的那道女声,我手指无意识的缩了缩,双目看向四周,但周围空无一人,风不再喧嚣,一直不断的雪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周围静的出奇。我迷茫的站起身来,半晌讷讷无语。< 我看了眼周围,注意到这里与之前的地形并无多大区别,但原先的花草树木都不见,一眼望去全是白雪,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极北之地,寸草不生,皑皑白雪时而停时而不停,风虽然不是时时在刮,但四周的温度却一直都是冰冷的……原本这样的景象才是正常的。但是在阵里,花草树木不缺,风雪不停,很冷,却并不让人觉得难以忍受,心志坚定些,便可以熬过去,也有春夏秋冬,只是不大明显罢了。因此在阵中呆了上千年的我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白色,不禁有些失神。良久,才凭着以往就比较出色的方向感,向老树所在的地方走去。毕竟就我与他之前的对话而言,明显可以看出它与布阵者之间多多少少是有些渊源的。< 但可能因为这阵失效的缘故,即便我现在已经可以忍受伤口撕开来的痛苦,但这些伤口却再也不会自行愈合,我低头看着鲜血淋漓的身子,呼吸都漏了一拍,即便我现在手上没有镜子,我大概也能猜出自己的脸肯定如抹了层白粉一般惊心动魄,纠结半晌,还是咬咬牙从纳袋里扯了件不大喜欢的衣裳,自行撕成了十几道长条子,粗暴的绑在了伤口处,但背上的却无暇顾及,左手一挥召出了柄长剑,翻身一跃便飞向老树那边。结果,刚到那里,眼睛所看到的场景却让我心跳一缩,手下更是迅速的甩了道杀招过去。< 这才微微喘口气,抬眼看向立于老树面前的女子,向着老树吼道:“你为何不反击?你也活腻了不想活了?”女子随意的抬起手一挡,原本可能还想出手,但听到我的喊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停住了手,双手环胸立于空中,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无端让人感受到对方的轻蔑之意。我皱皱眉头,虽然还有一部分的心神放在她身上,但更多的则是放在老树身上——我不明白,那女子刚刚分明是要杀它,但它枝干微微垂下,也不像平日里那般随性,枝干纵横交错,端的是嚣张洒脱之意,可如今却为何……< 它叹口气:“可不是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不想活了,小子!你也别劝我了,她既然想杀我,我便不会还手的。”我听了,心里怒气更盛:“我很早以前就不大想活了,无关经历、年龄,你也可以说我矫揉做作,不愿活了便总是矫情的提起死亡,可事实如此,我觉得自己身后跟着牛头马面两座大神,没准下一刻便被他们勾了魂,这种将死不死的感觉太过折腾人,偏偏又太过隐晦,我连提都不敢与他人提起,就怕被笑话,就这样我也死乞白赖的混着日子,你凭什么说死就死,我与你相交不深,但阿征是从小在你身旁长大的,你也忍心看它为此伤心?”我气也不喘的将这段话说完,便殷切的等着老树的回答。结果它还犹豫着没说什么,一旁一直旁观的那名女子突然有些感兴趣的问了句:“阿征?没想到你这棵木头还能有挂在心上的?说说呗!待你死后……我定然将它照顾好,也算还你一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