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连遇袭

    何大少从皇宫出来已是黎明时分。皎洁的月光下，一道人影背对着宫门而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豁然转身。只见这人身上以及发冠须眉上已经凝结了厚厚一层冰霜，正是大唐宰相何天裎。这位老人已经在这宫门外等了整整一夜，看到从宫门走出的正是何大少，不禁轻舒了一口气。

    大少却突然鼻头发酸，哽咽着喊道：“爷爷！......我......”正欲向自己至亲之人倾述，却听何老爷子沉声道：“走！回家再说。”

    相府之中，何大少对着一桌菜肴风卷云涌。左手提着一只烧鸡，右手的筷子在面前的菜肴中不停游荡，接着换成勺子喝汤，最后干脆直接端起汤盆凑到嘴边“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坐在大少对面的何天裎看他吃的差不多了，伸手递给他一块餐巾，淡淡地说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少打了一个饱嗝，边擦嘴边道：“爷爷！什么怎么回事？”

    “少装糊涂！那玉玲珑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我的亲爷爷！您别问了行不？我现在都困死了，您孙儿我都一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

    其实这事大少不是不想告诉老爷子，关键是要怎么说才能被接受。总不能告诉老爷子自己已经死了，然后被一个穿越的灵魂占据了身体，还带来了玉玲珑。这事要是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恐怕是大少在此之前听到这种奇谈都要给讲述之人一个大嘴巴子。

    何天裎认真地盯着何大少，半晌过后，一声长叹。神情落寞，仿若对大少所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夫幼年丧父，之后母亲也死于瘟疫，一度靠乞讨过活。后幸得齐大先生收留，教我识文断字，传我治国之策。十七岁那年，大先生辞世。老夫离开家乡赴帝都赶考，却因试题答卷中提到对当时吏治改革之言论，被灌于妖言惑众之列，锒铛入狱。幸得祁隆太子相救才得以脱身，老夫矢志辅佐太子。未几年，太子登基大宝。国内却内乱四起，外部夜郎也大军压境。老夫与穆南山一文一武，随祁隆皇帝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终于天下大定。祁隆皇帝对我二人甚是倚重，后封老夫为相，穆南山为帅。那时老夫以为功成名就，便欲激流勇退，安享晚年。怎奈先皇临终托孤，让我等继续辅佐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当时太子年幼，还在襁褓之中，众皇子对先皇遗命多有不服。朝中众臣子开始拉帮结派选边站队。老夫与穆南山谨遵先皇遗诏，从不对众皇子们加以颜色。谁知换来的却是长子长媳双双枉死与阴谋之中。发妻因思子心切，积郁成疾，也散手人寰。”何天裎讲到这里却忽然话锋一转，指向了何大少。“直到前几年，你二叔也暴病而亡，现在又轮到了你小子，老夫唯一的孙子。为了让陛下出兵救你，你爷爷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现在在朝堂上，那穆老儿都敢明目张胆地挖苦老夫。你道为何？老来丧子、丧妻，你爷爷我本已心灰意冷，怎奈还有你这唯一的血脉留在身边。所以看到你顽皮也好，纨绔也罢，毕竟是为我们何家留下了一条根。爷爷现在只等你娶妻生子，能为我何家延续香火，也好在死去后对你父母和列主列宗有个交代。可是你......你现在却又卷入了这等旋涡中......”

    何大少还是第一次听到爷爷讲到过去的往事，现在才明白自己家中的处境，恍然对自己过往的胡作非为感到内疚。抬头看向爷爷，却见老爷子正眼中满是渴望地看着自己。

    “爷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接着，大少把这一路所遇之事详细地为老爷子讲述了一遍，只是当中隐去了被何欢附体这一节，以免让老人家担心，更是把被抢去的玉玲珑之事说成真的。一直到中午时分，何老爷子才放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大少离去。老爷子回到房中，破天荒地饮了一壶好酒，口中大呼着：“被夺走了好啊！......夺走了好......好......好......”“扑通”一下倒在床榻上，竟是醉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大少就被人从梦中叫醒。

    “少爷！少爷！少爷快醒醒！”却是府中的下人何三。

    “我说何三儿！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道德地！”大少迷糊着双眼埋怨道。

    “不是，少爷，是穆小姐来找您。”

    “谁？”大少瞪大了眼睛，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

    “穆英男？我去！这妞真是阴魂不散呐！在哪儿呢？爷爷呢？”

    “老爷上早朝去了，穆小姐已经在前厅等候少爷，随她前来的还有一位小姐，只是小的却不认得。”何三答道。

    “厉青鸾？天呐！这都回到家了也不能让人消停，你去告诉她们，就说少爷不在家。”大少郁闷地拍着脑门。

    “这！......这不好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