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由界限，一分为二

    鞠躬尽瘁，乔安邦说到做到。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病假期间的公事，全部理清了头绪，并且提出下一步计划。

    公事公办，林毅前往出版社。先转一圈，关心手下，同时查看气氛。

    对于乔社长的归来，许副社长是真心高兴，没有交还权力的沮丧。毕竟十几年的交情，加上他快退休了，也没什么好争的。

    而欢迎会之后，其他员工脸上，同样不见了担忧。看来时代不同，想法不同。以后的人，总是期待变化；现在的人，更加看重稳定。

    走进社长办公室，简单打了个招呼。

    乔安邦风风火火，立即摆出计划：“老板，《侠盗高飞》的连载，已经一个月了，单行本可以推出了。否则连载太多，会影响书籍销量。”

    “什么时间能发行？”

    “随时可以，我不在的时候，老许已经筹备好了。”

    “中流砥柱，你果然没叫没错！老许确实可靠。”

    侠盗高飞连载前，《南洋观察报》的销量，还不足10万份。而连载之后，短时间内，就冲高到20万份。举世瞩目不敢说，但书商肯定发现了。

    所以，推出小说单行本，如同炮仗炸池塘，经销商一片踊跃。大卖可预期，林毅当然喜翻心，只恨时间走的慢！

    但是两天后，乔安邦告诉他，发行工作不顺利。

    林毅马上质疑：“原来不是说，预订很踊跃吗？“

    老乔摊摊手：“都怨我，太着急了，没有仔细看内容。结果，政府那边的审核，卡住了咱们的脖子！“

    林毅瞪大了眼睛：“干涉媒体自由？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乔安邦扑哧一笑。为了避免误会，马上给出解释：“这个圈子里，我混了十来年，什么事情不清楚？媒体报道自由，但可没说文化自由。汉字的合法地位，都是多年中文运动，去年才争取到的。否则你以为，什么叫殖民地文化？”

    小新食品公司，是林毅亲手注册的。所以对方的话，他很快就明白了。

    好像没有发泄完，乔安邦又指责道：“香港经济很自由，但在政治上，可从没说给你自由！不提港督的委任，警务处处长、总警司和总督察，什么时候用过华人？”

    “那么，媒体报道自由，也只是个幌子喽？”

    “那倒不是，媒体的意义，你还没有理解。对香港市民来说，这是一个宣泄口。对港英政府来说，这是一个传声筒。如果‘火山’即将爆发，他们就能提前预知。赶快揭揭盖子，释放一下压力！”

    林毅明白了，自由是宝贵的，当然就是有限的。人不能轻易得到，别人也不会轻易给予。

    市场这块蛋糕，已经摆在了眼前。看得到吃不到，林毅当然不干。先弄明白问题所在，然后再披荆斩棘：“出问题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吗？”

    发泄完抑郁，乔安邦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听见老板提问，他立即回答：“自从新港督到任，大力提倡改革，力图争取民心。把东方之珠，留在大英帝国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