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边防哨卡
正文第三十八章边防哨卡 这连队就我一个报到的新兵,也就不单独训练了,管我会不会,跟着连队cao练,正步踢不好,拉出来单独练上一上午,军体拳不合格也从头再练起。 我是刚来的新兵蛋子,规矩懂的不多,几番下来连长,班长,指导员找我谈话了数次。我默默可不能让人给瞧扁了,在闲暇的时间里只能自己多学习,多花点时间,过了两个月这才算合格了。 合格的士兵除了平时cao练,也要随大队人上山巡逻。这我倒挺喜欢的,没什么束缚,按着指定的路线绕上一圈,仔细观察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就行了。 别以为巡逻就是好差事,其实也够辛苦的,少不了翻沟越壑,乱草丛中摸爬,一圈回来已经累得够呛了。边境驻守不能简单处理,大意不得,凡事都得留心,边境上的安全重任可都压在我们这些边防战士的肩上。 这样的日子一呆就是半年,我跟连队里的战友都熟络了,也熟悉了几条巡逻的路线,偶然会穿过喀喇昆仑山山口,去边境上的关卡瞧上一眼。 哨卡就在一个山坳口子里,两旁都是高耸入云的山梁,时不时有山石滚落,把道路都掩埋。两旁的山崖,斜指向天空,看不到尽头,风沙灌进山谷,不免让人担心起来:山上松散的碎石会不会吹塌下来,引起山崩。山谷内风袭不断,呼啸着犹如万马奔腾,又似鬼哭狼吼,闻之让人心惊rou跳,难以心安。 前天引发山风,巨大的轰鸣声把山上堆积的山石震落,堵住了巡逻的要道,班长接到命令带了我们十二个小战士前往开道。一早上我们备了些干粮和水就出发了。 崩塌的地方离营地起码也有三四十里路,一路上险关山隘丛生,阻碍了我们行军的速度。绕过一个山梁子,再往前面走上个把小时,经过一座荒山,从其中穿插过去,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开的山关。 山关仅能容一人通过,我们十二人鱼贯而入,走上十几分钟,便见前面气势恢宏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四面的万丈山梁上寸草不生,都是灰土黑石,壮阔一片。我见过云南的高山巨谷,可比起喀喇昆仑山那真算不上什么了,我不免也产生了惊惧之心。 我们已经站在了半山腰上,头顶往上不知道是高有多少仗的山崖,山顶终年积雪,白雪皑皑,发出耀眼的晶光。崖上碎粒山石松动慢慢往下滑落,时不时就出现小范围的山崩。 才走上几步,头上就布满了灰尘。脚下一望,斜刺到深谷的斜山坡,碎石渣土纷纷滚落下去。如果摔下去,根本就收不住身子,肯定随崩塌的山石滚到谷底,有死无生。 我们在半山腰上,头也不敢往上抬望,也不敢往深谷处低头探视,深谷看得多了,神思恍惚,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幻觉上来,让人有纵身跳下去的冲动。 班长放低声音说:“别太大声喧哗,容易引发山崩,别往谷底看,跟上走路,别开小差了!” 很多战友都没来过此处,都说干嘛非得从这地方绕到关卡附近的坍塌之地,从这地方走太冒险了。班长开口解释了一番:我们走的天险,是军事密道,只有老兵才知晓这一道路。 本来通往关卡的道路是可以过去的,只是那里还有山石脱落,堵了数丈的山石,要想通过,无疑难上加难,而且危险不断。所以仅有此处军事要道可绕至那里。 连队里就派了我们一个班的人来,其余的还有其他任务。班长也想了诸多的办法,要到那里已经没有其余的路线。坍塌的位置处于有利的军事地位,如果打不通可能给敌人可趁之机,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往哪里运兵,所以情况紧急,军区下了死命令,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清除路障。我们要争取时间,仅能从军事要道上通过了。 这一条军事要道,宽不足一米,是在山腰处挖出来的嵌到,道旁也没有围栏,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山崖,没到山谷可能已经粉身碎骨。我们身子紧紧靠在嵌道的内侧,小心往前移步。往山谷看的时间久了就出现了头晕目眩之感。 此时几个战友已经哆嗦起来,却也不敢胡乱喊叫,只得半闭着眼睛往前面谨慎地挪动身子移步。 突然一股强风灌了进来,我们紧紧靠在山壁上,往外观看,山石好像从眉心上落下,形似石雨珠子,大小不一纷纷掉落。班长说贴在堑道内侧千万别乱动弹。 这吹来的风是在平均海拔3000的山腰上刮起来的,当地管这种风叫“御天飞风”。我们身处空间狭窄的堑道上,被“御天飞风”吹实了,人也会像个纸片似的飘了出去。 “御天飞风”是瞬间起的风,三几分钟就会消停。我们站在万丈深谷的山腰上,别说三几分钟,就算是十秒也似数十分钟的时间,真怕稍不留神这身子就会飘了出去,到那时哪里还有命可活。山风一停我们就赶忙挪动身子继续赶路。 往前探着身子走上十几分钟,眼前就出现了巨大的缺口,缺口处有一帘宽约数十丈的冰瀑。山顶上的积雪融化冲了下来,形成一个竖直向下的万丈深壑。 冰瀑帘子其实并不厚,水围也如纸片之薄。冰瀑里面有一条深邃的堑道,我们走了进去,里面除了水汽淋湿,一时半会却也弄不得全身湿透。在冰瀑帘子里堑道外外观看,又是一副奇景:隐约能见不远处的水汽映辉,数条七色彩虹分外耀眼,冰瀑洗涮,发出潸然轻声。 冰瀑帘子内的堑道有些缺了角,根本无路可走,班长取了铁锹稍微凿出能落脚石坦,然后用登山嵌扣插入裂缝之中,我们就惶恐不安地一一摸爬了过去。 出了冰瀑帘子,又恢复了之前的险峻,我们依旧小心地在堑道内穿行,驻足回望,四面重叠的山峦一条条万丈的冰瀑垂悬,像是那一段段的白色绸带从山顶直垂到了山脚下的谷底里,宛如天宫垂带,戏笑人间。我们不免为这一壮阔奇景渲染,喝彩一片,倒忽略了身下的万竣天险。 堑道慢慢转饶向下,直逼另一座山峰峰顶。我们走的更加艰辛。差不多九十度的坡道,平直易行,往上可爬,向下却难以下脚了。此时双手还得攀沿,脚下得半虚半实踩踏,走起来难免不平。这条军事天险我看也仅能用做突袭要道,平常大规模行军根本行不通。 走了两个多小时,路面渐宽,坡稍陡,却也能小跑行进了。我们加快脚步。水路十八弯,天堑十八绕,前面又出现天堑暗道,我们脚下起了虚晃之感,落脚分不清是否踩的结实了,只能连连试脚几次才能走上一步。 我举目望向不远处的山谷高空,一团云雾飘了过来,速度看上去很慢。这种高空云雾很厉害,别看它飘的缓慢,其实速度极快,稍纵便到,是高空大气对流形成的风势,当地也有一说叫“疾行云。”登山探险队最怕的就是疾行云。疾行云来的快,去的也快,气势很强,若在雪山高地,极易把雪山削下一片。我们此时深处高山之上,只要疾行云正刮到堑道上,我们可能无一能幸免于难。 我急忙轻喊:“趴在堑道上别动!”众人听我轻喊身,急忙匍匐在堑道上,只有一人似乎不在意,接着说:“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怕的,一团云彩,我伸手就能把它扯过来……” 这人话到此处,语气从平缓无意到疾呼狂喊:“啊……救命……”然后整个身子像一张纸片一般飞出堑道,接着被疾行云带出去数米,在半空中落了下去,砰!的一声闷响,落在山斜坡上,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直到他滚成一个小黑点,慢慢消失在山谷。 另外一名战友整个身子已经飞出了堑道,双手紧紧攀在了堑道上突出的石壁上,声嘶力竭呼喊着救命。堑道只能容一人通过,根本就不可能两人并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