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看，这世界

    约莫有几个月没有动笔，一是自耽于应酬，一是少有心情，再者还是懒。

    写文章赚钱的事，独我不得其门，或许是不善于应制，或许是不工于雕琢，文章也只能写来记事，随便投了两篇稿子没音讯后也便死心不再抱柱。

    世人食求甘美，服求文采，居求堂皇，美人不欲其有痣，珏玉不欲其有瑕，见芙蓉而思清心，濯沧浪而意寡欲，一身两室，一心两侍。为文不取人心之所趋，难得群鹜之几财。立心不在道德间，难有君子之朋侪。物朴乃存，器工招损。全在心意，损在志趣。不发心所以不染物色，不落意所以不招污秽。净衣难，净心更难，知净而后不净不污犹难，一者难在劳行，二者难在劳神，三者难在劳度。

    你看那也光鲜亮丽，也只是光景；你看那风雨如晦，也只是光景；时间不是能证明一切，而是能够泯灭一切。等待时间证明的，终将为时间所撇弃；时间除了在回忆的时候增加苦难和装笔的深度和长度，给予自我摧残和聊以**外，就只是一个生死的符号。

    越来越难的不是启齿去说，而是动心去想，更遑论是去写。况且写的代价太大，你在写，就有人在等着评价，也就有合计、权衡和取舍。那些以文字为生的，最终也是以此自葬。所以与文字相忘，便是与世事相亲。以前的时候喜欢听歌，觉得好多歌词写的真有道理，后来觉得歌也会带自己的情绪跑偏题，再后来就是只听曲子，再后来是听经书，再后来什么也不听了，现在就是听听商贩的叫卖声，火车的呼啸声和老婆的醍醐灌顶嘱咐声。其他的，不好听的听两句，不着调的就当放屁了。喜怒哀乐忧恐惊，叨唻咪发sao啦嘻。生命是谱线，情绪是音符。不要情绪成了谱线，生命成了音符。前者证明生命有常，后者证明命途多舛。一者是坐忘生死，一者是不作不死。跳不出的不是生死，更别扯轮回，你选择的路决定了你看到的风景的物类，时间幻化了精致，心情调和了色彩，而境界决定了底板。